我的名字叫仇文,单身23年的我几乎与桃花运绝缘,然而在异世界才几天就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桃花运。
不行、不行。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流眼泪就是我的错,不管没有没发生什么,如果再不表现一下,我就真的成渣男了。
“莱妮丝·菲莉克丝小姐,介于昨晚的事情,我在此慎重的想你道歉。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许下誓言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真的吗?”
“真的,可爱的莱妮丝小姐。”
“那就去死吧!”
“……”
话语刚落,情况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只见莱妮丝抽出腰际的短剑如银色疾风一般迅捷刺向我的胯间,短剑深深地刺进离我小兄弟只有两三公分的草地上。
我条件反射般的迅速将身体往后挪三步。
“你想杀了我吗?”
“啊啦,真是不巧,刀剑不长眼睛。”
“什么不巧,你明明就是冲着我刺来的。”
话说回来,这才是莱妮丝真正的样子。
一个凌厉、凶狠、手段卑劣的……又时而柔情的女人。
越是了解一个人,越是需要勇气。我发现自己越是了解他人就就是害怕,我害怕在读懂了他人的思绪后的那种默然的失落感,对于我这就是最大的失去,而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
莱妮丝拔起短剑在空中挥舞几下说道。
“记住了,这就是你吃我豆腐的下场,下次可不会刺偏了。哼——”
一个潇洒的转身把短剑收入剑鞘。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在那转身的瞬间我只能勉强撇到莱妮丝那朱红色的嘴唇似乎在喃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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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鬼天气也太热了吧,这么闷热的天气还要干活简直非人类待遇。领导,我们回办公室吹空调吧!”我嘴里囔囔着,向一旁的领导埋怨道。
“小仇,我们干工程的心一定要大!首先要学会忍耐,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以后啊,等我退休了就提拔你当一把手。”领导语重心长说道,随即推了一下他的金边框蛤蟆镜,嘴角洋溢着灿烂不失自信的笑容。
正午的烈日照射在领导的大金边蛤蟆镜上产生的折射光直直的打在我的眼角上。
“领导,道理我都懂。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继续捣鼓着手上的全站仪。
我的名字叫「仇文」,出生于上海郊区一个极其普通的农村家庭。很多人读到这会儿都会想:“哇,还有人姓仇啊,太酷炫了吧。”其实,真的不是这样的。每次和别人交换名字的时候都特别累,因为每次我还需要这样和他人强调:我姓仇(Qiu),复仇的仇多音字读作——仇(Qiu)。
即便如此,还是会收到不少珍奇的眼神。
和大多数还在上学或者工作的人们一样,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励志成为一名国家栋梁,为建设美丽的祖国而奉献自己。
最终,这个理想在我大学毕业后也成功实现了,不过只有一半兑现了。没有成为一名国家栋梁的我,在大学工程管理系毕业后,便踏入社会岗位在一家大型建筑企业上班,为建设祖国美好的未来奉献自己。
有人说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可又有谁知建筑行业才是真的毁一生,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如果给我机会真的好想穿越回去,然后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叮嘱自己:“千万不要选建筑行业!”
算了,算了,比起这个,我更想快点完成眼前的工作。
下午两点,总算是完成繁忙的测量工作,从裤兜口袋里掏出半瓶矿泉水“咕噜咕噜”三两口喝完,随即捡起地上刚买的90分小背包,有条不紊地打包完全站仪。一想到办公室里二十四度的空调,还有满满一冰箱的冰可乐,内心乐呵着不禁加快了步伐。
“领导,我就先回去啦。您也别太劳累咯,路上注意朝天钉和钢筋。”
“噢、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和领导寒暄完,我哼着小曲迈起轻快地小碎步。
即使是午后两点,楼宇内部尤其是楼梯口部的自然光照几乎为零,迫于吹空调的我哪顾得上这么多。
工地上最危险的行为之一:摸黑爬楼。通常由于楼层内没有充足的照明,很容易造成脚底踩空或者踢到异物(钢筋、灰加气块或水泥砖等)导致摔伤。绝大多数的安全事故都是由于自身安全意识薄弱引起的。
即便如此,工地上每年任然会有很多起意外事故发生。为了尽量避免这样的不幸的事故发生,我们工地的安全员们可谓是操碎了心。正是每一个安全员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才能让我们施工人员安安心心的踏入工地第一线。每每看到他们头顶着标志性的小蓝帽,出入各个楼层挥汗如雨时,我真的打心底里敬佩他们,也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应聘安全员岗位。
不过,这栋楼是真的黑啊,什么都看不见。
“卧——”
脱口而出的“口头禅”还没来等得及念完,身体突然失去重心,紧闭着双眼,双手条件反射般地去试图去抓住某些物体,伴随着手指与手臂传来的撕裂感,我意识到自己是踩空掉进电梯井中极速下坠中……
“——槽。”
伴随着从屁股传递而来的撕裂感,我知道自己有惊无险的着地了。
“好痛啊!这鬼地方真的太差劲了!这么暗的地方连个最基本的灯泡都不给一个,电梯井边还不做临边围护,回去一定要让安全科大出血,请一顿好吃的才行。”
倒在地上的我一边咒骂着,试着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远处一片青葱绿茂的原始森林。
周围鸟集鳞萃、天空如海一般湛蓝、欢愉的云朵含苞如澈。
一只长得像乌鸦,但体型明显大于乌鸦的鸟直勾勾地盯着我,它羽毛浑身漆黑、脚爪呈暗红色、眼睛同样也色深邃的暗红色。
“好漂亮的乌鸦啊,如果能成为一只乌鸦该有多好啊,在这片浩荡无尽的蓝天中随心所欲自由的翱翔该有多好啊!呸呸呸——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默默地闭上眼睛,各种鸟类欢愉悦耳的鸣叫声依旧在耳边萦绕久而不散。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重要是事情要说三遍,如果不行就念三十遍。”
心中默念道,同时扭动着受伤的身体把书包放到一旁找到最佳的姿势睁开眼。
“啊——”
胆小的我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一只暗红色的眼睛紧贴着我的右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是刚刚那只乌鸦!
乌鸦被我的尖叫声给惊吓到,张开翅膀在原地扑腾几下朝着远处河对岸飞去。
它的翼展足足有两米长,就算是渡鸦翼展也才一米左右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着对这只神奇乌鸦的惊叹,筋疲力尽的我再度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仇工,明天10#楼混凝土几点打,万一下雨就不好了。
小仇,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上班迟到已经不是一次二次,别让我在再看到你迟到了,知道吗。
阿文,今晚有空吗?晚上出来喝杯咖啡呗。
兄弟,那部超有名的新番更新了呀,看了吗?
儿子,你都二十三岁了该找个女朋友回家了。
这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做梦,现在应该是梦醒时刻了。
*
“老爹,这个人在我们家都睡了两天了,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会不会永远醒不来了呀。”
“他伤的很严重,而且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不管,菲拉斯特兰森林会活生生的吞噬了他。夜晚会有各种怪物出没,以月神——阿加莎的名义,我们不能放任他不管。”
“话是这么说。可是……救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而且你看他的发色、还有这身异样的打扮……算了、算了,不提了,我先下楼了。”
是谁在那里说话,我这是在哪里。
好痛……
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原来我还活着啊,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泪水不止住的往下淌着。
“你终于醒啦。眼角的泪花是活着最好的证明。小伙子,来把这碗菌类汤喝了。喝了它,你的伤很快就会恢复了。”
一位中年大叔一脸慈祥地端着一只木质碗,碗中盛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菌类,配合碗里的木质汤勺,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增。
饥饿的我不假思索的接过木质碗,狼吞虎咽般地吃起来。
说不上名字的菌类在嘴里充满着嚼劲,新鲜牛奶与浓厚汤底绝美的搭配,简直让人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味的食物了
“小伙子,慢点慢点别噎着了,锅子里还有好多呢。哈哈哈哈。”
大叔说罢爽朗地笑起来。
我用余光打量着眼前这位不知名的大叔:他的脸颊两鬓络腮胡渣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打理了但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穿着中世纪的衣服,腰间配着一把钢制的剑,身材魁梧想必大叔年轻时一定当过兵。
嗯,等等!中世纪的衣服?剑?我以人生中最快地速度地整理思绪。
动漫?
电影?
小说?
这是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谁?我在哪里?
抱着一系列的疑问,我开始向大叔问道。
“大叔,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们的村庄。在楼下认真打铁的是我的儿子,他这两天可是一直在照顾你呢。我们家族代代以打铁铸剑谋生,这个世道没有一门手艺只能饿死啊。最近帝国增加了赋税……”
“哎——”
大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自言自语道。
“小伙子,话说起来你怎么会倒在菲拉斯特兰森林?看你也不是本地人还穿着奇怪的服装。告诉你,菲拉斯特兰森林是魔物栖息的森林,当夜幕降临那些可怕的魔物、怪物就会出没。半年前,马维洛城的一名边境贵族嫡子在菲拉斯特兰森林狩猎过程中不幸失联。当时为了营救这名贵族嫡子声势浩荡组织了整整三队人马,将近上百人的探险队去寻找这名失踪的贵族,才过了三天两夜探险队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听说当时探险队的幸存者仅仅就一个人,一个叫黎洛的弓箭手。只身一人进入这样一座可以吞噬一切、魔物栖息的森林实在是太茹莽了、太危险了。要不是我们父子俩采药草途中及时发现你,恐怕……”
大叔还在絮叨着,菲拉斯特兰森林的可怕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深刻地理解了。
比起这个更令人可怕的事实!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从电梯井摔下后,第一眼睁开看到的是一只巨大的乌鸦和一片壮阔的森林。
森林就是大叔说的菲拉斯特兰森林,然后里面的魔物应该就是指巨大的乌鸦之类的吧。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伤口隐约的疼痛时刻在提醒我,这——不是在做梦!
综合所诉,简单的概括就是——我穿越到了……异世界!!!
异世界!!!
异世界!!!
异世界!!!
异世界!!!
放下手中的汤,低下脑袋陷入沉思,现在思绪混乱根本无心听大叔讲话,况且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菲拉斯特兰森林的事情,极力地说服自己这是假的不是真实的。
但是,这一切都显得太真实了!!!
“大叔,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你才刚醒身体虚,别走太远了。对了,你的随身携带的物品都在这里,你看看。”
顺着大叔手指的方向,我鳖了一眼角落一副徕卡的全站仪和刚买的90分的小书包。
初始装备就一副全站仪和一只小书包。
话说,这穿越的装备也太寒酸了吧。难道就不能更像动漫男主角一样——手持正义之剑、身穿龙鳞铠甲、身边美女萦绕。
光是脑补画面就让我欲罢不能啊。
——哈哈哈哈。
就这样,我背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来到邪恶大魔王的城堡,在正义之剑的光耀下,邪恶的使徒们无处遁形,杂兵们慌忙逃窜。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是大魔王麾下的最强三魔将,但,邪恶终究抵不过正义,经过一番苦战后,我使出终极必杀技「超级EX咖喱棒」击败了三魔将。
最后,成功的营救出了美丽的公主,拯救了被魔王支配的世界。帅气的身姿犹如正义化身一般的我,得到国王的高度赞赏,自然而然迎娶了美丽的公主,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抱着这样憧憬和幻想,我起身准备先下楼走走,熟悉熟悉这个陌生的世界。
——哼哼。
等等。
既然打败了三魔将,关键的大魔王又在哪里呢?就这样草率的拯救世界也太不合理了吧。
呜呜呜——管他呢。
都来到异世界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啥。
身处一个未知的环境并不可怕,最重要的就是去学习并适应它。这名言是谁讲的来着。
——嘛,无所谓了,都到了异世界了,谁还在意这些。
仔细观察周边环境后,发现这地方的建筑物整体竟然全是用石头砌筑的,粘合材料是什么呢?而且窗户竟然是玻璃制品,科技树发展有点奇怪啊。墙壁上刻画着一只类似鸟又像龙的奇怪的纹章是什么?
好奇心以及求知欲使我短暂的忘记了伤痛以及处境。
走下楼梯,一名金发过肩的男子正在铿锵有力地打铁中,从远处望去——白皙的肌肤、身材略显消瘦、刚毅的脸颊略显英俊,手握与自己身材极其不符合大铁锤正在敲击着剑身。根据大叔的说法,那这位在打铁的应该就是他的儿子了吧。
男子摆弄几下大铁锤后注意到我,回过头来望着刚走下楼的我。
“嚯,你终于醒了啊!把你扛回来都快把我累垮了,混蛋老头子还不让我休息。这周内要完成克维斯队长的订单,简直了……”
那一刻,我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那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透彻的眼睛。说起来,这是第一次和异世界的人眼神对视,害羞的我急忙扭过头。
男子一连串的抱怨,好像他正在为某个商业订单着急,虽然很想帮他解忧,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头绪,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随后,男子低下头继续捣鼓手上的剑并说道。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刚刚是我自言自语别放在心上。”
“我的名字叫仇(Qiu)文(Wen),你的名字叫什么?”
“嚯,好奇怪的名字,看你的样子和穿着奇怪的服装就知道你不是当地人。我的名字叫迪尔.莫特兰德,和老头子一起经营着这家代代相传的铁匠铺。”
“是吧,复仇的仇是多音字……”
什么?在各自交换了姓名后,对方只是觉得我的名字奇怪。
习惯向人解释自己姓氏学识的我,显然在这里有点不习惯了。
片刻踌躇后,我走到金发男子身边。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墙壁上挂着的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冷兵器。
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我,视线不自觉地被这面墙给吸引,完全忽视了眼前这个朋友。
不行,这样太没礼貌了。
“哦,不好意思。你好,迪尔.莫特兰德。你可以叫你迪尔吗?”
“当然可以!那我也叫你‘文’吧,可以吗?”
“嗯,可以啊。”
总算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没有伸手去把玩墙上的剑。在简短的自我介绍后,迪尔仍挥舞着大铁锤“叮叮铛铛”继续敲打着。
迪尔这家伙虽然自称是铁匠,可是总有一种说不上的违和感。
既然如此,就打听一下其他事情吧。
“对了,迪尔,请问我们这里是地球吗?你知道中国吗?”
“地球?中国?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迪尔摸了摸下巴仔细地打量着我反问道。
“你该不会是卡托利斯派来的密探吧。但是……看你这一副白白嫩嫩、弱不禁风样子也不像是卡托利斯的密探啊。”
“卡托利斯?”
“是的,你该不会不知道卡托利斯帝国吧?”
“嗯?!”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卡托利斯帝国都不认识。算了,告诉你吧。卡托利斯是位于菲拉斯特兰森林北部大国。那是一个非常非常美丽的国度哦,不仅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根据古老的传说卡托利斯还是七大神之一——月神「阿加莎」的故乡。通往帝国首都圣托利亚的正门必须经过一座古老的石砌大桥,远远望去城门入口处陡然耸立着两座直插云霄的巨大石雕、站在城池放眼望去石砌的大桥犹如一条悠长的缎带美不胜收。井然有序的建筑物、喧闹的市井与热心的大姐姐勾勒出一幅幅绚丽的画卷。在我还是十五岁那年曾和老头子去过一次,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国度!”
沉浸在回忆中的迪尔脸上挂着幸福洋溢地微笑。
看着这样的迪尔,这样的国家一定要去看看啊。我也不禁臆想一波——风景秀丽的国度、喧哗的闹市、美丽热情的大姐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醉人心弦。
异世界万岁!!!
万岁!!!
等等,整理一下迪尔刚才说的讯息:一、卡托利斯帝国是一个拥有庞大军事实力的国度;二、这样一个强大的国家有着自己的信仰,叫作“月神——阿加莎”;三、帝国的首都圣托利亚是一座环境优美、拥有人文和历史的城市。
呜……这样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听你这么说。这样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为什么还需要密探呢?”
既然误会我是密探总有其渊源吧,有疑问就要问清楚,一知半解的状态总是不那么好。
不知道是我地反问难倒了迪尔,只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放下手中的大铁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八年前卡托利斯先王……”
“喂喂喂,老莫特兰德在不在家?这都多久了,我们哥俩的盔甲到底修好了没有啊?”
一段刺耳地声音从门外传来,尖锐又没有礼貌地打断了我和迪尔的对话。
迎着阳光,门外站着两个看似地痞流氓的地痞流氓。
果然在哪个世界都有这样的人。
两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嘛。
好在这里是铁匠铺,如果打起来随手可以拿起一把家伙,然后“啪嗒劈啦”几下就收拾掉这些家伙。
看来,大显身手的时刻到了,异世界的第一战「血洗铁匠铺」
不对不对,不能叫这个名字,应该叫「从邪恶的坏人手中拯救濒临危机的铁匠铺」
我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和平主义者,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特别憧憬着这样打打杀杀的场景。不对,与其说是期待与憧憬,不如说是幻想与妄想吧。
那又如何,这里可是异世界!!!
我移动着身子渐渐地往后方的墙壁挪去。
与此同时,迪尔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站起身走向两个地痞。
“哎呀,这不是金牙兄弟嘛。两位大驾光临寒舍不胜招待啊,别站着说话呀,来里边请,里边请。”
“迪尔,你老爸不在家吗?”
“家父不巧正在外出,两位的盔甲还在修理中。目前,由于最近素材紧缺,军队的那边又追加了好几个订单,所以,修补进度稍微较缓慢。还请两位见谅啊。”
不知道是时尚还是邋遢,两人头顶各顶着一个大波浪头,远远的望去还真像极了两坨稻草窝。
两人歪着嘴缓缓地走向迪尔,气氛骤变一下子凝重起来。
根据两人的态度,极有可能演变成「血洗铁匠铺」。没时间给我耽搁了,已经顺利到达墙壁的我姑且完成了第一阶段,从墙壁上抽出了一把剑藏匿在背后。剑的重量出乎了我的想象,差一点就失手把剑摔地上,看来今后还得加强锻炼啊。
真家伙果然不一样,特别沉。
“真是一家破旧的铁匠铺啊。大哥,我早说了就不应该来这家店,要不是卡托利斯……”
“——嘘,你找死啊。”
“噢、对不起,大哥。这个话题不能提……”
弟弟还在喋喋不休,哥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让他闭嘴。
让我着实看不懂他们的行为,甚至还有点搞笑。刚才进场还是一副很拽的样子,分分钟就要爆发干架的气势去哪儿了。
现在看来是只是一对想要来拿回自己盔甲的兄弟俩。
我也暂时送了一口气,差一点就错斩两个无辜贫民了。
——真是的。
迪尔依旧弓着腰,脸上任然挂着标准服务式微笑。
此时此景,不禁让我回忆起工作中的自己。
那也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说实话,我真的是对夏天是又爱又恨。
中午时分,是太阳最毒的时候。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正脸就迎来一阵热浪。那种无法言喻的炎热与背后空调房的凉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我的背后是天堂,往外踏一步便是地狱。
“拼了!Fighting!Fighting!”
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办公室,39摄氏度的高温天不是开玩笑的,脑袋上的安全帽感觉都快要化了。
如果有人拿着雪糕站在外面,我敢打赌不出一分钟雪糕就化了。
我曾去过北方,那边的热与南方的热完全不同,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硬要打个比喻——北方就好比是一个电烤箱,只要躲到阴暗的角落就不会那么热了,而南方是一个电蒸箱,无论你往哪里躲都无法逃脱空气中湿热蒸气。
气候是大自然的馈赠,不同的气候孕育出不同的生命,我敬畏它。气候有时候有是很残酷的,每年新闻上都会看到有很多的人因为极端的气候被活活热死。
在这个最热的天气,我很荣幸的被领导选中去验收我们在建工程中最高的一栋楼。
当然,这种验收程序怎么可能少了工程监理。
我们的工程大楼建设速度非常快,以至于施工电梯永远比施工层要慢一大截。
众所周知,我们中国人都有睡午觉的传统美德。然而,要追述究竟是谁将这种传统美德发扬光大的,我个人认为那一定是工程监理。因为,他们真的太能睡了,拽醒一个在睡梦中的监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何况还是三个,难度必然提升三倍。
“验收啦,起来、起来了……”
那天中午,我记得花了整整二十分钟才把他们三人拉起来。
领导和监理虽然都属于是我的上级,但是他们之间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如果说,领导是那种超级工作狂魔,反之监理就是偷懒狂魔。三人被我叫醒后,互相面面相窥,同时问道:“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
在刚才的拉锯战中,显然我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拖着长长的尾音,我继续说道。
“领导叫我们去验收一下主楼结构层的钢筋,计划今天傍晚打混凝土——”
“什么,才十二点啊?”
“仇工,有没有搞错啊,现在可是休息时间,真是瞎搞。”
“就是啊,十二点还是休息时间,我们要一点才能上班,到一点再验收吧。”
埋怨声此起彼伏,仿佛一个个被打满气的气球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突兀又让人讨厌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三人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向我挥手示意让我退场。
我的脾气在将要到达零界点的时候。
“啪——”
一根针扎破了它。
它破了漏出一个大洞,愤怒像一只洪水猛兽仿佛一张口就要吞噬我的心。
但是,我并没有爆发。理智占据了上风,它告诉我,我与这群监理员还要相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在这里得罪了他们,那真的是最傻、最愚蠢的行为。
掏出杀手锏,在门口小卖铺给他们一人买了一支雪糕后,软磨硬泡终于把这三尊大佛请上楼。
夏天,是一个严肃的大爷。他盯着你,神情严峻地告诉你说“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开始迷茫,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在迷茫中,我慢慢学会扼杀了自己的感情。
“三位,这边的钢筋看过了应该没啥大问题吧。天气又这么热,我们就抓紧点,现在去验收水电预埋管吧。”
“小仇啊,你也知道天气热啊。我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巴又渴。这样下去别说验收,不中暑就谢天谢地了。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
“我也是啊,嘴巴好渴呀。”
带头说话的是总监代表王工。他这个人总喜欢贪图小便宜,某种意义上我和他是两个极端。在一旁附和的是王工的两位徒弟,有其师必有其徒。
简单分析一下王工的意思,大致分为两点要素:一、眼睛睁不开;二、口渴了。眼睛睁不开不太好办,也许是王工眼睛进了砂砾,又或者王工刚才点烟的时候抬起头不小心直视了几秒太阳。不管是哪种原因,我都无可奈何呀。
眼睛恐怕只是附带的,这种话中有话的套路,我都懂。自从踏入社会后,我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润滑许多。少了稚气,多了担当;少了脾气,多了和气;少了虚荣,多了虚伪;嘴角永远挂着一副笑容,一成不变。
“王工,大热天的叫你们出来验收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吧,你们先去楼下躲一躲太阳,歇息一会儿,我现在给你们买水去。”
“小仇,水就不买了,多不好意思呀。”
“好的,正好嘴巴干死了,这鬼天气太热啦。”
王工与徒弟几乎同时开口回答,让我惊讶地是竟然得到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惊讶之余,当我正要开口,王工掐灭了香烟说道。
“徒弟,你怎么这样呀,叫人家仇工买水多好意思呀。”
“但是,真的嘴巴干了。而且,不是每次验收都让施工单位的人买冰可乐的嘛。”
“你个小混球,不好好学习经验,整天就知道喝冰可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个不停。我知道这里只有我站出来才能平息这场纷争,我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心明明那么难受,我怎么在笑?我在笑什么?为什么心这么难受,我的嘴角还能绽放那么自然地微笑?
“王工,没事的。我现在就去买冰可乐。等我5分钟,很快的。”
把图纸轻轻地卷在手中,我面露微笑着说道。
“是我招待不周了,其实我也嘴巴好干。早知道上楼前就买好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几位了。”
“什么话,又要让仇工破费了,我们才是多不好意思。对了,仇工正好要下楼,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刚才的冰淇淋。”
“那我也要一根。”
“嗯,好的。等我五分钟。”
甩下等我五分钟这几个字,我便往脚手架的方向走去。
没有上过工地的人是不知道攀爬脚手架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楼层越是高,脚手架就会愈加晃动,虽不至于坍塌,但对于一个有恐高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对了,我还有恐高症。
我们目前的施工层面位于20楼,不管是哪里的施工电梯不知道什么原因永远跟不上建设速度,我需要爬到16楼才能坐到直通一楼的施工电梯。光是站在外墙脚手架上就已经够呛了,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的,而且听说越是恐高的人就越是忍不住想往下面看。说起来,这样的心态也真是够奇葩的。
我也很清楚自己下20楼的速度,不是因为我有恐高症,是脚手架真的很难爬。估摸着最快也得五分钟左右吧,再算上走到小卖铺买东西然后再上楼的时间,一个来回起码需要花费十五分钟左右。
买完冷饮和雪糕,监理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又或者是极度口渴了吧,只见他们急急忙忙地朝我走来。我那天穿着比平常码数大一号的衣服很蓬松,络腮胡子,长长的头发。分发的雪糕看起来更像是救济粮食,而我的形象也像极了耶和华,还是头戴安全帽的耶和华。
最后轮到王工,我露出营业式微笑一边把冰可乐递给他,顺手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包烟。
赠予是一件美好的事。正所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接过可乐的王工拍了拍口袋里的香烟,面露微笑地拍拍我的肩——那微笑是那么的讽刺、那么的冰冷、那么的虚伪。
那……不正是我的笑容吗?
*
“算了算了,回头告诉老莫特兰德盔甲我们改日再来取,切——”
“我早说了,怎么可能这么快修好。你个白痴,真是笨。”
伴随两人的喧哗声逐渐远去……
——咦
就这样结束了?
我的思绪也被带回了这里——异世界。
“金牙兄弟走掉了吗?”
老特莫德兰在楼梯口探着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迪尔,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这家铁匠铺也有八年的感情了,不过到此为止了。”
“老爹,巴达大叔这边怎么办?”
“事态紧急,最先发现端倪的也是巴达,他自然会有办法的。”
两人的对话内容非常急促,似乎是遇到什么急事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不知道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开口问道。
“请问,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吗?”
“差一点忘了还有仇文!话说,你莫名其妙拿着剑干嘛?”
“没,没什么……啊哈哈哈。”
我差点忘了手里还拿着剑。
把剑挂回原处,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迪尔。
“你去楼上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今晚可能就要搬离这里。”
“好的。”
金牙兄弟的到来让父子两人突然变得有些消沉,迪尔和老莫特兰德也没有向我透露信息的意图。这也不怪他们,他们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没有义务让我明白一切。
我答应完老莫特兰德便独自上楼整理行李。
一台徕卡的全站仪静静地躺在墙角仿佛在候着我,向我轻声细语道“老伙计,等你好久了,让我们一起快乐的工作吧。”。说真的,我已经再也不想看到这家伙了。它总是能勾起我记忆深处的回忆,伴随这份回忆,我的情绪犹如春雨般倾泻而出。
走向前,弯下腰轻轻地擦拭着全站仪。对我来说这一切的变化都来的太快了,没有向同事告别、没有向同学告别、没有向朋友告别还没有向家人告别。一抹泪珠划过我的脸颊,流淌在地板上,渗过地板化作异世界的一颗小小的尘埃。
我在这里!
你们那里?
呐、这个世界好神奇的——有奇怪发型的痞子、有奇装异服的铁匠还有真正的刀剑,好想把我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分享给你们。
可是,你们在哪里?
我还能见到你们吗?
我还能回去吗?
无声的呐喊最终都将只会化作时间的尘埃……
*
“仇文、仇文、仇文……快、起来了,天都快黑了。”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谁啊,天黑了不是正好再多睡一会儿嘛,这么早叫醒我干嘛。
“嗯……干嘛呢。”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从睡梦中拽醒,但被人吵醒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体验。更何况,我这样有起床气的人。
“迪尔,你想干嘛?!”
我极其不耐烦地爬起来,嘴里嘟囔着。
“才几点呢,我还想多睡一会儿。”
想看看时间,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愣是没有摸到手机。
咦——
“我们该出发了,仇文。对了,你的行李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准备搬去哪里?”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迪尔有点暧昧的回答,让我感觉不自在。从刚刚开始便隐约察觉到两人的异样,顺口打听一下此行的目的地,果不其然……
“我先下楼了。你整理好了就下楼吧。”
“——嗯。”
目送迪尔下楼,我也正式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我的行李其实也就一只小书包和一副全站仪。没有预备的衣服,没有带牙膏牙刷,没有带护手霜,书包里有只有一本画满草稿的笔记本、一沓破旧的施工图纸、一只没有钱的小钱包、一支钢笔还有一个充电宝。
初始装备就这些也太寒酸了吧,总感觉书包里还隐藏着某样让我心情愉悦的东西,继续捣鼓书包,没想到还真的翻出了一袋原封未拆的猪肉铺。只不过手机是真的不见了,估计在掉下电梯井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看来初始装备就只有这些了。
整理完书包背起全站仪,我迈出了异世界的第一步。
可是,刚下楼没走几步便被迪尔叫住了。
“文,你也过来帮忙收拾一下行李,我去给它们喂一些食物。对了,这里的夜晚比较冷,这件长袍你穿上,御寒效果非常棒喔。”
就这样,我穿上了一件奇怪的长袍,帮着父子俩打包着各种物品,有肉干、野莓、面包和蜂蜜。我主要负责打包粮食和一些餐具器皿,很快几乎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打包好了。
老莫特兰德一个人在捣鼓着行李,迪尔刚刚说去喂食物,估计是给马匹喂食吧。
待会可能要跑远门,但是,在我看来这何止是跑远门,更像是逃命。
虽然很好奇为什么要逃命,碍于某些原因,我总觉得不能向他们两人提问,如果提问效果不好,搞不好还会被杀人灭口。
抬头看看窗外,依旧是一片陌生的环境。此时,夕阳正值西下,一抹殷红色的余辉映衬在大地之上。大街上忙忙碌碌的人们开始逐渐散去,石台阶边上小动物正在互相追逐,轻轻抚过微风带着花朵左右摇曳着。
*
夜幕降临。
“一切都准备好了,迪尔去把地龙牵过来。”
“是的,老爹。”
听到迪尔父子俩交流着似乎准备要出发了。虽然没有听的很清楚,貌似有奇怪的词语传到我的耳中。
等等,地龙,不是马?
“咦咦咦——”
迪尔牵过来一只体型硕大的怪物。我的小心脏仿佛被某个巨大的物体碾压一般,好奇心驱使我动用所有感官来观察这只叫做‘地龙’的生物:硕大的体型大约有足足有两米高、健壮有力的四肢、犹如铠甲般鳞片覆盖全身、鳞片通体呈暗红色、巨大的嘴巴布满锐利的尖牙。
和名字不同,与其说是‘龙’,其实更像是大号蜥蜴,或者说是特大号蜥蜴更为稳妥一点。
虽然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可以腾云驾雾的龙的模样,实际第一眼看到还是非常有冲击感。这种冲击感不是来自生物本身,而是发自内心的畏惧之心。
往后退几步后,确信身处安全范围,我便随同父子俩急急忙忙一起上了龙车。
地龙拉的车简称就是龙车,不过我更喜欢叫它马车,这样会更亲切一些。
出发没多久后,夜幕伴随着忙碌的人潮随之降临。
已经离村落很远的距离了。
老莫特兰德谨慎地驾驶着地龙,我与迪尔则正对面坐在马车内四目相视。
对于我一个异世界的人,这一切都仿佛如同梦境,置身于其中的我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局外了,正当我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开口时,迪尔开口说话了。
“我们目前正在逃亡中……”
“什么?”
其实,我就隐约感觉到不太对劲。站在我的立场又不太好开口询问,既然对方主动坦白了,那我就趁这个机会问个清楚吧。
“我们是在逃避什么吗?打算前往哪里?”
“具体事情我还不能透露给你,知道的越多所需要承受的也就越多。本身就是这边的事情,现在把你也牵扯进来了。对此,我们深表愧意。”
“千万不要这么说。更何况,迪尔还有老莫特兰德,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过,谢谢你们救了我,真的谢谢!谢谢!”
“嗯……不用这么慎重啦。不过话说,你身上背的那个是什么?”
迪尔被我整的有点不好意思,害羞地低下头注意到我身后的全站仪。
全站仪是工程上用的一种精确测量工具,是电子经纬仪、光电测距仪及微型处理器的结合光电仪器,而且我手上这台徕卡TS11就更厉害了……
等等、打住、打住、STOP!
当然不能这样解释,仇文!
这里还是如实的告诉他们事情的原委,言简意核别给整复杂了。
随后,我一五一十的讲述自己如何来到这里,以及另一个我生活的世界的故事告诉了他们。
我还把自己的工作单位及家庭住址也一并告诉了他们。这样特意解释也好,一来是为了体现出我的诚意、二来把真伪交给两人判断、毕竟我已经把底牌都亮出来了。
听完我的故事,迪尔和老莫特兰德一脸茫然的样子。尤其是穿越那一段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故事,硬要求他人相信还是太勉强了一点。
地球、穿越、异世界……
“那个,不用马上就相信。毕竟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此情此景,前一秒或者说前前一次睁开眼,我还在工地上捣鼓着全站仪。如果这只是一场梦的话,请务必让我早点醒来吧!”
“你说的那个全站仪是你身后的这个吗?”
“对对对,就是它。我都忘了这个家伙,徕卡最新型号的全站仪,非常好用的。”
“哦。”
咦——就这样相信我了?!
“白天的金牙兄弟你也看到了,他们其实是密探……”
“啊!密探!是卡托利斯的密探吗?”
“呜……是的。”
虽然找到密探是好事,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提不起劲呢。
紧接着迪尔抬起头盯着我说道。
“我的真名叫‘迪尔·莫尼艾卡·耶尔芮德’是卡托利斯的三王子,这位莫特兰德是原卡托利斯神殿骑士团团长兼军事参谋长‘莫斯利·莫特兰德’。我们隐居这座小村庄中,等待时机为了调查八年前政变的真相。为了洗清冤孽,我们付出的太多了……失散的妹妹不知是否在世……”
“王子——”
迪尔哽咽起来,老莫特兰德极为夸张地抹着泪花。
喂喂喂,这是什么。如此凄惨王国的故事还颇有一点哈姆雷特的韵味。可是,讲给我一个外人听真的合适吗。而且,两人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在骗人。
王子与灭国的故事,与王子复仇复兴国家的故事。
如此大跨度的跳跃,我竟然……一下子就适应了!
看来穿越到了这里之后我的接受能力明显要变强大了很多。
“事情的大概我也清楚了,两人是原卡托利斯的王子和骑士团长,没错吧。”
“嗯嗯。”
“那我们现在去往什么地方呢?夜晚的大森林会不会有奇奇怪怪的魔物出没呢?”
“……”
面对我的提问,两人出乎意料的保持沉默。
“夜晚确实会有魔物出没,毕竟这里是那个传说中的菲拉斯特兰森林。”
“遇到亚人、兽人以及魔物都不奇怪,不过没关系,两人的安全由我老莫特兰德来保护。”
奇妙的对话还在继续,我偷偷瞄了一眼老莫特兰德,这老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全身盔甲。
神殿骑士团长,这头衔听上去就很靠谱,实力应该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存在吧,关键时刻还是依赖一下老莫特兰德吧,毕竟我一点战斗力没有呀。
夜幕下的森林,皎洁的月光洒落大地,透过高耸的古树若隐若现。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地龙逐渐放慢前进的脚步,周围的环境也渐渐放慢呈现在我眼前。
一颗颗茂密的大树犹如撑天巨伞,巨大的树木藤条相互缠绕,地上奇怪的生物比比皆是,多数都是一些小动物,看到我们的马车吓得到处乱窜。
根据两人的介绍,菲拉斯特兰森林是一片非常巨大的森林,其周边依森林而建有好几个大国和诸多小国家,一条名为‘苏拉河’贯穿整个森林将其分为南北两片区域。
包罗万象的大森林中栖息着各种魔物有低级魔物史莱姆、长耳魔兔和嗜血蝶等,其中还有亚人、兽人与魔物,比如哥布林、巨魔、蜥蜴人和猫魅族,当然除了低级魔物外,森林中还居住着上位魔物,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精灵和魔人。各式各样的魔物栖息于此,因此菲拉斯特兰森林还有一个别称“魔界”。正是由于魔物的关系,通常很少有人类出没于此。
听到这里,我不禁开始对猫魅族和精灵想入非非。简直就是毫无抵抗力的存在,有机会一定要……至少握个手吧。
“迪尔,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可以带我见一见精灵和猫魅族吗?”
“这个……恐怕……”
“怎么回事嘛,别支支吾吾啦,yes or no答案是可以还是不可以,爽快一点。”
“专业以狩猎魔物为生的冒险者先不提,菲拉斯特兰森林是一般人遥不可及,换句话说是无法立足的禁地。我们普通人类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人类村落及城市范围内。一般很少会进入森林更别提偶遇精灵。即使是偶遇,在无法确保对方的意图之前,贸然接近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所以……”
老莫特兰德为难地继续解释道。
“猫魅族与精灵的活动范围在我已知的范围并不广泛,貌似在森林以北一个叫作晨雾之林的地方居住着一些高等精灵。但是,还是不要惘然靠近的要好,高等精灵可不是好惹的,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这种未知的恐惧也是菲拉斯特兰森林最真实的写照之一。”
难为老莫特兰德为我人身安全考虑,可是我内心早已按耐不住和美丽的精灵小姐姐邂逅的那份悸动。
保留这份悸动,不露声色地暗自窃喜。
察觉到我的异样,迪尔和跟着偷偷笑出声。
这家伙恐怕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正所谓食色性也,男人的本质。
“但是,既然菲拉斯特兰森林充斥着各种魔物和未知的危险,为什么我们还要往森林跑,如果只是逃跑应该还有走更安全的路线吧?”
我不假思索地提问到,似乎又让两人为难了……
回想一下,从我刚从昏睡中清醒到和当地居民,而且还是某亡国王子一起逃命,只用了不到十二小时,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后来,两人告诉我金牙兄弟的真相及两人的推测,结合着近期村子里发生的一些情况。
“往森林中逃跑也是出于下策。一方面如果走相对安全的道路,会遇到很多的人类,其他可能就有卡托利斯的密探,这样只会增加逃跑的难度;另一方面夜晚的森林提供了天然的庇护,虽然有遭遇魔物袭击的可能性,同样也可以巧妙的利用森林的天然屏障躲避追兵,利大于弊所以选择了往森林逃亡……”
老莫特兰德喋喋不休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看着他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虽然不是很情愿,看来大森林的天然屏障似乎出了一点故障,我们真的在被追击……”
“!!!”
“啊啊啊,你怎么不早说呢!要加速了,抓紧!”
就算被这样吐槽,我也是刚察觉到背后有动静。听声音判断估计已经不太远了,如果就这样被抓住的话,我估计会被当成共犯一起绞刑吧。
不不不,如果实在不行就背水一战。
“咕——”
地龙沉吟一声,加快了脚步,虽然无法目视到追兵,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后方传来的压迫感。
随着奔跑速度的提升,风声呼啸着从我耳边刮过。
紧张的气氛从空气中蔓延,迪尔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嘴里仿佛在叨叨着什么。
“文,你拿着这把剑,知道剑的用法嘛——像这样握住剑柄,缓缓地将剑身抽出来……”
迪尔还真是一个细心的家伙,不仅把剑递给我,还当给我上起了现场教学课。
果然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异世界第一个朋友是迪尔真的太好了。
“剑的使用方法,我略微懂一些。”
“那就好,站在我和莫特兰德身后,记住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我由衷地感叹起来,我也不能让第一个伙伴、朋友失望。
“两人别光顾着聊天,他们很快追上来了,作好迎击准备!”
老莫特兰德咬紧牙关,一只手死死地紧拽着绳索,一只手从腰间拔出剑作出临战姿势。锐利的目光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枪灰色的盔甲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夺目。
踌躇片刻,可以目视到追兵就已经到了身后了。
追兵如同笋雨一般从四周包围过来,陌路殊途只好背水一战了。
迪尔半蹲着身子,尽可能的降低重心。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但是目光却没有一丝犹豫。
不愧是王室出生,处事不惊,遇事不乱有骨气。
这里就先交给他们两人吧,别伤到我这个好面子的战五渣。
——就这样在我的祈祷中,战斗开始了。
追兵各个都蒙着面,穿着黑色服装,手中的剑并非普通的长剑,更接近片刃刀的样子。看似恐怕是暗杀者一类的人物,阅片无数的我早已发现这帮人绝非等闲之辈。
地龙没有丝毫松懈间隙,大步向前跨着步伐,只听见地龙重重地踩踏大地,发出雷鸣般的轰鸣声。
很快,我们就被追上了。
黑衣人们迅速散开后,从三面将我们围了起来。虽然把我们包围起来,但对方并没有贸然攻击。直到一只鲜红色鳞片的巨型蜥蜴一样的生物跃过我们的马车。
我们的地龙受到了惊吓,瞳孔瞬间扩大,踉跄地倒在地上。随之,我与迪尔也不幸地摔了个狗啃屎。
老莫特兰德在马车倒下之前便跳下了下去。
不亏是神殿骑士团团长,身手果然不凡。
值得庆幸身边有一位强力的队友,但情况却并不乐观。
就这样,以红色蜥蜴的介入,使我们被黑衣人部队包围了。
我从地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了人生中最短的时间来理解目前的情况。
老莫特兰德与迪尔紧挨着我身边,两人用身体作出架势,是在保护我?
两人举着剑,双目有神的注视着前方的敌人。
老莫特兰德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握着盾。盾的中心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枪灰色的铠甲覆盖全身,眺望那高大的背影,不枉神殿骑士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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